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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解除懷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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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應付高橋幸子, 擺脫自己的嫌疑,白辛夷不得不把自己折騰病。

文心蘭為了“救她”而死,死在她的懷裏, 除了恐懼,還有震撼和感動。這種情形之下,如果不生一場病,似乎說不過去。

所以,在文心蘭死後的第二天, 高橋幸子召見她的時候, 她的目光都是呆呆傻傻的,聲音更是嘶啞得不成樣子。

高橋幸子看見她這副模樣, 再聽到她沙啞悲痛的聲音,心中的懷疑消下去大半。

良子是她最看重的下屬, 做事謹慎,從不拖泥帶水。為了調查三浦大佐的死因,良子被她安插到大上海舞廳。她始終覺得三浦那晚被殺和傅靖之脫不了幹系,良子的任務除了調查舞廳有沒有軍統和中G的人,還要接近傅靖之, 成為他的女人,繼而從他身上獲取情報。

誰知傅靖之軟硬不吃, 連個眼神都沒給良子,對別的女人也一樣。只有在面對那個小歌女的時候, 才會有所回應, 甚至邀請她進自己的包間。

不得已,只能利用這個小歌女, 讓良子看著她, 免得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。良子做的很好, 一步一步將那個小歌女控制,讓她老老實實地為她們做事。而小歌女也不負重托,真的拿下了傅靖之,就等著從他身上獲取情報了。

結果,她最信任的良子死了,讓她如何不震怒。如果讓她查出來是誰殺了良子,她一定要讓他後悔活在這世上。

“高橋課長,心蘭一定是為了救我才死的。不然,她為什麽會讓我抱住她,還轉過身子擋住我?”白辛夷說著,忽然哭了起來,“高橋科長,我錯了,我對不起心蘭。”

高橋幸子的眸子驟然轉寒,冷然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白辛夷無視高橋幸子眼中暗藏的殺機,斷斷續續地說:“心蘭這樣對我,可我之前還想著糊弄她,覺得意思意思把傅靖之的事,隨便說一點就行了。可…可,可心蘭為了救我命都不要了,我這麽做實在是過分。”

說著,她像是下了決心,目光瞬間變得堅定起來:“為了報答心蘭,我會繼承她的遺志,將傅靖之的事都告訴你們,絕不遺漏一點。”

“你能這樣想,也不枉心蘭舍身救你一場。”高橋幸子盯著白辛夷的眼睛,想從她的眼中看出點什麽。

可她的眼中除了悲痛,只有決然。

或許是她想多了,這就是個普通的歌女,有私心,但也知恩圖報。被良子的死觸動了,為了良子從而死心塌地為她們所用。何況,她也問了夏蘭,夏蘭說自己親眼看見白牡丹抱著良子放聲大哭。

夏蘭雖然沒有良子能力強,可好歹也接受過訓練,觀察能力還是有的。

這樣一想,高橋幸子便徹底放下了對白辛夷的懷疑。

既然刺殺是沖著白辛夷來的,高橋幸子一下就想到了一個人。

除了唐炳坤,不做他想。以唐炳坤對女兒的寵愛,加上唐欣對白辛夷執著的恨意,唐炳坤為了滿足女兒的遺願殺掉白辛夷,不是不可能的。

想到這,高橋幸子猛地一拍桌子,“唐炳坤,你敢壞我的事!”

“唐炳坤?課長的意思是,是唐局長要殺我,心蘭為了救我,才被我連累的?”白辛夷像是想明白了,悲傷得難以自持:“就因為我接近傅靖之,他為了給他女兒出氣嗎?可傅靖之不喜歡唐欣,和我有什麽關系?”

白辛夷突然抓住了高橋幸子的胳膊,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決絕:“課長,你需要我做什麽?我都聽你的。唐家人欺人太甚,唐欣讓人開車撞我弟弟,找流氓劫我,唐炳坤派人殺我,結果連累了心蘭。我要變得強大起來,為自己和心蘭報仇。”

“好,你能這樣想很好,心蘭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。”高橋幸子很滿意白辛夷的表現,甚至想要培養她。

在痛失良子這個優秀的特工後,算是意外的收獲了。

白辛夷總算是過了高橋幸子這一關,至於高橋幸子會不會遷怒唐炳坤,就不是她能過問的了。不過,以她對時局的了解,高橋幸子即便是再惱恨唐炳坤誤殺了文心蘭,也不會真的懲罰唐炳坤。

唐炳坤是警察局長,是上海最大的漢奸之一,哪是這麽輕易處罰的。高橋幸子不可能為了文心蘭動唐炳坤,也就是對他訓誡一頓,約束他的行為罷了。

不管怎麽說,唐炳坤接下來都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。

傅靖之得到文心蘭的死訊後,第一反應就是白辛夷的手筆。

等大上海舞廳恢覆營業的時候,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關切和欣喜,去舞廳接白辛夷下班。

他坐在舞廳一樓大堂的沙發上,面朝向樓梯的方向,視線很好。只要有人下來,就能看到。

“傅處長,您是等牡丹姐嗎?要不要我上樓去告訴她一聲?”有腦子活絡的侍應生看他時不時的看向樓梯,便過來詢問。

“謝謝,不用了。”傅靖之看了看手表,還有幾分鐘就十點了。

不知道為什麽,他覺得今天的時間似乎過得有些慢。

等了好大一會兒,他終於看到了一抹靚麗的身影。她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長袖連衣裙,收腰的設計,襯得她更加顯瘦高挑。

“辛夷!”傅靖之快步走過去,幾步就到了她的面前。

不過幾天沒見,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

“今天好累!”白辛夷自然地和傅靖之抱怨道。沒有了文心蘭還有夏蘭,她裝了大半天的悲傷,實在是太累了。

“要不你去我那,我找技師給你按摩一下?”傅靖之試探著問。

白辛夷看了看周圍沒說話,等出了大門才小聲說道:“是心累,不是身體累。明明心裏高興,卻要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,我覺得我都快精神分裂了。”

傅靖之拍了拍她的肩膀,忍住笑意:“原來無所不能的白小姐,也有叫苦的時候,我還以為你是女金剛呢。”

“說什麽呢?”白辛夷照著他就是一手肘,“人家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,才不是什麽女金剛。”

這人會不會說話啊,難怪都二十八了還沒女朋友。擱在後來的時代,他這就是妥妥的鋼鐵直男,要註孤生的。

“逗你的。”傅靖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用力一帶,想要將她夾到腋下,防止她繼續對自己施展“暴力”。

沒想到,她竟然就勢抓住了他的胳膊,一個發力,就要給他來個過肩摔。

這是不可能的,他又不是陳盛這個沒用的。在她要動手的時候,他一把貼近了她的臀胯,讓她使不上力。

“你吃我豆腐!”白辛夷迅速松手脫離,蹭地退後一步,羞惱地瞪著傅靖之:“下次你再吃我豆腐,我就,我就……..”

“就什麽?”傅靖之極力壓住了上揚的嘴角。

“我就不和你演戲了!”白辛夷憋了半天,才憋出這一句話。

“好啊,只要高橋幸子能放過你就行。”傅靖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只是他上揚的嘴角,還是出賣了他。

“哼!”白辛夷從鼻子裏哼了一聲,昂起頭朝前走,一直走到了車門前,都沒搭理他。

傅靖之打開了副駕一側的車門,在她就要進入車內時,竟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
白辛夷動作一滯,心就像是被羽毛觸碰了一下,癢癢麻麻的,仿佛有一股酥麻的電流從血液流過,躥進心裏。

她就是再遲鈍,也感覺出來了,傅靖之這是喜歡上她了,絕不是在“演戲”。

可她改該怎麽辦?

她要不要提醒他,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,以後有可能對立,他們註定沒有結果,除非他加入她的陣營。

沒有了文心蘭的監視,白辛夷還是沒有松懈,依舊表現的心情郁悶,不大愛說話。畢竟還有一個夏蘭,哪怕夏蘭不如文心蘭精明,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。

因為文心蘭的死,夏蘭成為了白辛夷新的上級。和文心蘭表面淳樸厚道、內心狠毒狡詐不同,夏蘭是一個容貌艷俗,身材火辣的女人。據傅靖之說,夏蘭也試圖勾引過他。

黃玫瑰的合約到期,和舞廳又簽了個臨時合約,合約期限從合同簽訂之日到懷孕為止,工作時間每天下午三點到晚上十點,和白辛夷一樣。

因舞廳又失去了一個歌女,加上甜歌皇後顏雪兒年底合約到期後就要嫁入豪門,以及黃玫瑰隨時都有離開舞廳的可能,舞廳決定面向社會招收歌女四名。

大上海舞廳向來不缺人,招人的消息一登報,就有幾十人報名,經過篩選,舞廳選中了兩名從其他夜總會跳槽過來的有經驗的歌女,和兩名新人。

兩名有經驗的歌女被紅姐安排在了顏雪兒陳麗芬那屋,兩個新人被安排在白辛夷和黃玫瑰這屋。兩個新人都是高中生,剛滿十八歲,性格文靜的叫劉靜雅,性格活潑好動的叫林茹茹。

白辛夷觀察了她們倆幾天,確定兩人就是普通的歌女。

在又演了十幾天的戲後,估摸著差不多了,白辛夷終於不再裝悲傷了,時間也到了中秋節。

大上海舞廳這一年多死了三個人,老板曾二爺為了安撫人心,中秋節給員工發了二十塊錢過節費,兩盒月餅,就連勤雜工都有十塊錢的過節費,一盒月餅。

白辛夷因為要裝出一副懷念文心蘭傷心過度的樣子,這個月唱的歌少,提成也少,中秋節前一天發工資,只拿到了不到四百塊的薪水。

好在家裏每個月都有盈餘,這一兩年攢了些錢,偶爾一個月薪水少點也沒什麽。

因白辛夷晚上要上班,白家的中秋節就挪到了中午過,楊愛娣昨天咬牙買了六只大閘蟹,渡了一天水,今天正好吃。

穿過來快兩年了,這是白辛夷第一次吃大閘蟹,還挺期待的。

“媽,我去接小祺他們幾個。”等飯菜做得差不多了,螃蟹上籠,白辛夷和楊愛娣招呼了一聲,就要出門。

“路上慢點,回來正好吃飯。”

白辛夷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門口,擡腳正要邁過門檻,就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、身穿長衫的儒雅男人,正打量著他們家的門頭。

看到白辛夷,男人楞了一下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不一會兒,眼眶竟有些泛紅。

“先生,您找誰?”白辛夷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,這個人好像認識她,而她卻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
“你是辛夷?你不認識我了?”男人有些傷感地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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